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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,间隔地看了三本电影:《换子疑云》、《朗读者》以及《美国式犯罪》。居然每一个都是真的。
好像扯住一匹白布的头,其他的就突突突地展开来。岁月辗转,情节推进,镜头的诗化、缓慢与冷静,局促中浪漫的浴缸,碎花裙曝光的阳光,谁窥见残忍蛰伏已久。每本电影里都有一场审判。是受害人,是被告,而旁观者亦同罪。其中,《换子疑云》无疑是最光明的,因为有人沉睡有人清醒,至少牧师的那一个广播口从未被堵塞。而《朗读者》中的迈克终究借女儿与自我达成了和解,一整代的德国人在自我拷问后,毕竟是走过来了。《美国式犯罪》呢?“我们没有错”。
群体性的蒙昧,是非真假从来不是社会运转的齿轮。 合群是褒义,还是贬义? 肃起,警惕的环顾,想辨清四周而不能。 经济——政府——媒体——他人——你我,渠道环环相扣。 天平倾向的,不是价值之重,而是人群之重。 究竟什么是你的决定、你的选择、你的责任? 挣扎者满身问号。
“what would you do?”汉娜质问的刹那,我同那个法官一起呆了一瞬。电影中的法律系教授说,合法的依据是事情发生时期的法律,而非现在的法律。当人们醒来,发现要为梦中的恶行受惩,谁来找出梦中的规则? Is that narrow? Yes,the law is narrow。 8000人曾在奥斯威辛工作过,只有19人被判有罪,仅有6人被判谋杀。 杀人工厂井然有序。
Mrs.Colin听完病友的忠告,尽量忍让地面对精神医生,表现得冷静、中庸,然后呢?早已写完的诊断,任凭她怎么说,都被认定为混乱。她肥沃的双唇,也由于淌了过多的泪水而微微皱缩。 妈妈认不得自己的孩子。 当事实被一个又一个的权威否定,事实也许就是谎言。三人成虎的闹剧,常常在政治游戏中竞逐奥斯卡。
Sylvia的父母怕是天底下最乐观的美国人,將女儿交托给陌生人后日日嘉年华。而Sylvia的妹妹每天和虐待姐姐的人相拥而睡。亲人尚冷漠至此,哪里有立场去责备天天听到惨叫而不想管闲事的邻居? 个体是可耻的。 是的,每个人都需要多数人、群体、社会的肯定。这个肯定可以是要一份体面的伴侣、体面的工作、体面的收入,也可以如同John將周围的小孩带进地下室虐待Sylvia一般——仅仅不愿做一个胆小鬼。
没有错,我只不过做我的工作。 没有错,妈妈只不过给她上一课。 没有错,那个女人只不过疯了。 集体昏睡片刻,我们失去了什么?只是一个Sylvia?或是加利福尼亚农场的一群孩子?还是奥斯威辛的400万营员们? 1928年,1947年,1965年。人性穿越时空,善恶相通。
有前辈规劝:不能改变大环境,就改变自己。“适应”是大环境慷慨的贿赂,而“妥协”是为防成为Loser的紧急表态。 工作上,做好市场需挖掘多数人的取向。生活中,加入圈子方能感知安全。 也许抽空俯仰一下,才好关闭五官七窍,重又潜入世俗细琐中。 然,你到底敢不敢? 自我的悼文又添一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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