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的阳光斜斜地穿进反亮的窗台,几只鸟儿叽叽喳喳.男人起床了,打个哈欠,坐了小会,屋子里很静,几缕阳光挤占了整个空间。男人浑身酸胀,昏昏蒙蒙,他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。他就眯着眼睛,在床沿上。都说男人比较懒,起床都慢半拍。
他还是起床了,半眯着眼睛,笈来笈去,把拖鞋穿兜反了,愣恍愣恍地睁开了眼睛才穿好。
屋外的车过,叫嚣。。。。
没有牙膏了,忘了,好像那是昨天的事。捏爆牙膏皮,挤出最后一点,涮涮。几个不知谁家的狗,在楼下追打。
卖早点的收拾走当了,饿得不行了,走下楼去,卖早点的说还剩一个馒头,是缺了个边,没了个角的,卖早点的说,九毛钱吧,少一毛。九毛跟一块差不多,都是那么贵,这年头什么东西都是那么贵,连缺了边边的馒头也一样。
这个小区好像要死人了,静静的,像是没人住一样死寂。只是不知道从哪个单元里传出了一声女人的喝厉,才知道,这里还有人在,还有人活着。光棍的生活就是这样子,很晚才睡,很迟才起,吃最后一个馍馍。。
哦,皮破了,出血了,血从大脚指流了出来,是右脚,踢着了这半空地上不多的乱石头。按按,有些疼,拐拐上楼了。
钥匙不见了,也不知道是出门匆匆,忘了载,还是在外匆匆,丢了。或是买馍馍的时候,不见了,抑或看小狗打架的时候弄没了,总是之是钥匙不见了,它不在这里,不在口袋了。
不在就不在吧。坐坐,在楼梯中坐坐。有些疼,血流到拖鞋里了,红色,还有些滑。楼梯里没什么人,不过也有几个上来的,怪怪地望着,恐恐地小心从他身边绕过去,还回头望着,可能想着:疯子?
坐了一会儿,男人有些不安。还是找找吧。坐着也不是办法。
下到楼梯就碰见了卖馍馍的大婶。她嘿嘿咧咧地笑着。
“俺就知道你一会就下来。你钥匙丢在我车里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哦哟,你脚怎么了?出血了?”
“没事。”
“回家擦点药酒呀,感染可不好,诶,我走了,明天记得早点下来买早点啊。”
男人没说话,手里头撺着钥匙,望着,愣愣地----不是送那大婶的。只是,为啥?谁知道呢?
闲云过无痕,孤鸟叫声尖。这地方很少有鸟,现在的鸟都在笼子里。这一只孤鸟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,去什么地方去。它上空中掠过,就只叫了声。
呵,男人也不知道是叹还是笑,总之,拐拐地,他上楼了。
房子里,打开就是空荡。一台电脑,一张床。
一股怪味,臭袜子的,汗衫的,马桶边的,地板发潮的。。
昨天晚上太晚了,没洗澡,衣服是前两天的。打开窗,吹吹。没有风,有些闷。坐坐,脚都不怎么疼了,血凝了。找找,还是找着了,去年的跌打酒;听大婶的话,擦擦;倒下去,有些疼,拨拨堵堵药水,血都出来,算了;不擦了,拧好,坐坐;开了电脑。
开网页,开QQ,几个胖大婶还在群里吹着水,说着她们的儿子怎么着,怎么着。有一个最搞笑,是说她小儿子拉坑的时候,腿掉里面去了,拨不出来;还发了图片。小家伙真的很搞笑,那么小个洞,亏他挤得下去。。。
有个老婆真好,有个儿子更好,要是有钱那就最好了。
下午了,午后的阳光跟早上的一样穿进了楼台,比早上的却热多了,热得人直冒汗。游戏里的BOSS多隆被人家杀了,捡了个垃圾碎骨装配。
懒洋洋的男人在午后最是无聊,顶多就是喝一杯茶,在阳光里徘徊,无聊,虚累。张大妈,李大嫂的都回来了,嘻嘻嚷嚷的,打着招呼。站在楼上看楼下,真是别有一翻的空落。男人什么都不怕,就怕身边没个女人吵吵,当然也怕身边总有个女人吵吵。不管怎么说,日子还是这么着过。一杯咖啡,一杯茶,一台电脑,一张床。
吃晚饭了,当当哐哐的锅盆碗筷声从各家各户里传了出来,小孩的吵闹声,阿狗三阿狗四的女人的喝声,也传了过来。男人也吃晚饭了,是两包火辣牛肉泡面,呛得直冒火,直淌汗。
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,万家灯火的时候,楼楼户户的家家在黑夜来临前亮着光,就像天堂般莹亮。也不知道天堂是什么模样,要是有这么漂亮就好了,还有星星照着屋顶。
孩子们大概都做作业去了,女人和男人大概都在看电视,看报纸,电视里的新闻声,打斗声把这里的宁静掩饰得恰到好处。
抽支烟。烟雾缭绕,在时光里,灯光里看得真真切切。有几个男人大概也是抽烟的,久不久传来一声咳嗽,跟狗吠一样好听。在黑夜里,能听到一声狗叫,那是安详宁静的好兆头,要是没有一声响,死一般寂静,那叫人恐得慌,好像有什么鬼怪出现一样。男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声音,像活在一个隔阂的暗渊里,上下不着地的,全身凉得慌。所以有时候男人自己也咳几声----被烟呛着了。
夜还是来了,早出晚归的人们睡着了,打呼噜的声响在这样的夜里实在可爱的很,就像一首交响曲,轻轻地奏悦着。
游戏开始了,多隆复活了。。。
一个懒洋洋的男人的一天,结束了,又开始了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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