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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带着这个疑问，那晚，我第一次辗转难眠。牵挂这个词的含义，在当时，就是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，异地他乡的一份莫名的牵绊与挂念啊。
思绪飘荡，肆意飞扬。秦天这些天说过的许多话，都让我禁不住要再一次怀揣着对他的感动去久久回想。
当年就读的那所小学，有着一间间歪歪倒倒、差不多就是危房的教学楼。秦天就是在那里读书习字，每年都坚持拿第一。给母亲抱回大红奖状的他，一副满心欢喜得意的小样，我完全能想象和体会的到。
“真想回去看一次自己的小学，可惜那教室恐怕早就不在了。”这是秦天的原话，我记得。
有一年，哈尔滨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周，马路上的积雪日复一日。晚自习下课，秦天像往常一样，骑车回家。过了电影院的转弯处，就要到家了。他有些着急，一心想着妈妈的牛肉面呢。自行车拐弯时速度有点快，轮胎一个不小心就打转了，整个人跌倒在地。冰凉凉的雪地里，那个疼，眼泪几乎都快忍不住掉下来。一进家门，果然，母亲早已做好了热腾腾、香辣辣的牛肉面在等他回来呢。顾不了疼痛在身，一碗牛肉面下肚，那感觉：真爽！
“秦天上火车应该很顺利吧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？…….”我想着想着，终于迷糊地睡了。时间也已经真的不早了。
秦天上火车后的第二天，农历十二月二十九。单位的大多数同事都是外地人，几乎都已经提前请假，回家度春节去了。只剩下和我一样家住本市的，或者极少数买了今晚车票等待回家的人，仍旧无精打采、心不在焉的挂在聊天系统上呆着。王晓聪，他也买了晚上才出发的火车票。我们两个便有一句、无一句地聊以打发时间。
“昨晚，我们宿舍特别冷清。那两个家伙，娄飞和秦天都已经回家去了……”
原来王晓聪和秦天同住一户单位的集体宿舍。那么，他一定很了解秦天，我心里默默的想。
“你和秦天很熟悉吧？”我问王晓聪。
“那当然，我们是舍友啊，天天见面。”
“哦，他人怎样？”
“他啊，为人挺谦和的，也好相处。可是你问他做什么，难道你们认识？”没想到，王晓聪的问题这么多。
“算认识吧，不熟。”我简单的回答他。
“呵呵，我猜秦天不会是和你一起聊天认识的吧？听说他有女朋友的，改天我要严肃的来问问他，哈哈。”王晓聪并不是刻意的调侃，在我听来却格外的叫人刺耳。
“他是有女朋友的。”这句话不停在我耳旁重复，仿佛一记又一记无情的重锤，敲打在我那初涉情感，却敏感而又多情的红心上。这心灵，就像刚被幸运之神眷顾并受到指引的，一缕正欲澎湃激流的清泉。在别人一席无意的话突然降临之时，这股清泉顷刻间，就等于突遇流沙困境，不得不昏晕着嘎然而止，原地周旋。
…….
“祝大家新年快乐！”在全家人热烈的举杯祝福声中，我们家的年夜饭正式开始了。我怀着自己有些忧郁的小情绪，在这片热情洋溢的气氛中，只能悄悄顾影自怜。
“叮咚！”有一条手机短消息进来。“紫鸢，你好！祝你新年快乐，心想事成。过去的几日短暂聊天，让我有如获珍己的感觉，希望你也一样。”是秦天适时向我发来了一条问候信息。
在很久以后的现在看来，这根本就是一条极为不合适的短消息。让当时我那正郁闷着的心情，一下子就毫无防备地被它点燃了火光。这光芒一触之际，就迅速地绽放出很多光彩无限且婀娜多姿的焰花。这初恋的花朵在接下来的8天假期里更饱受阳光、甘露，绽放的很大很美。
“秦天，祝福已收到，同祝新年愉快。此刻估计你正与亲朋团聚，我为你高兴！”
“我为你高兴。”这读起来似乎再平静不过的话语中，却实实在在的包含了这几日里，我对秦天离开的所有思念之情。不知道他能听见这潜藏在我心底的第二个声音么？我觉得他能听闻，也一定能够懂得！
2004年春节之际，天公格外作美，大江南北一片晴朗，好天气持续了有将近1个多月之久。
阳光耀眼的午后，我靠坐在家中的阳台上，闲翻些杂志和报刊。却总是会想一想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天，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？这时，手机短消息响了。
“你好么？南京的阳光是不是特别灿烂？呵呵，我和儿时的一群哥们今天聚会了。而且午饭的时候特别高兴，大家都喝了一点酒。我现在正被太阳照的晕乎晕乎。”
“哦，这样啊。那你一定很开心。不过你走的这几天，我一直有句话想问你。”原来我到底还是按捺不住那存在心底的疙瘩。
“你说吧。”
我想我的问题，秦天一定料想不到，但我还是不愿意直白的对他说出来。“秦天，有件事情，是关于你自己的。你一直瞒着我，从没对我提起。前两天你走后，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什么事情让你对我这么失望？”秦天的特别之处，就在于他总是能在节骨眼上，就没有任何缘由的，一下子、一针见血地体察到我的心绪。
“是的，我很失望。”其实我已经失望的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……
秦天和我之间陷入了僵局。我想，他是在思考，又或许他喝的酒有点多，大概睡着了也不一定。
……
当时的我，和今天的大家一样。认为故事发展到这里，几乎已经结束了，不该再有下文。
手机是现代人生活中，一样不可缺少的通信工具。它的好处就在于：任何时候，只要你想联络别人，拿起它就可以迅速做到。并且，在彼此不方便通话或者难以直接向对方表达之时，通过发手机短信，就可以非常轻松、含蓄的向对方传递自己的意思了。
所谓僵局，就意味着它很难被打破。
我万万没想到的是，那天的自己，就是被秦天深夜里到来的一条短信息给稀里糊涂的打动了，居然和他一起选择了逃避。不想去面对那个无形中困扰了我和他，更令两人不知所措的心结。肆意地任由我们之间，那存在不久却已按捺不住的情感，暗暗滋长更深深地蔓延开去。
“紫鸢，夜已经深了。我知道你一定没睡，我也一样。让我们一起互道晚安吧，好么？”
冰凉如水的月光洒下，独自面窗而发呆、伤感的我。看到秦天发来的短信，一颗心又复活了。也许今天真的太累了，说完“晚安，秦天。”关上灯，我就着了。
次日醒来，阳光已经明媚地照耀在房间的玻璃窗上。最重要的是，今天的太阳，它已经暖进了我的心坎儿。起床的时候，接到秦天发来的问候。“早啊，忧郁的小丫头，今天心情好些了嘛？离开南京的这几天，其实每天我都在注意电视上播出南京的天气预报。因为我知道有阳光的日子，你就会微笑。对不对？：P”说完，他还调皮的吐了下舌头。我记得就是从这一天起，秦天常常叫我作“小丫头”。“小丫头”，一个听起来蛮亲切的称呼，我喜欢。
“早安！昨晚等到你的信息，我头一挨枕头就着啦。睡的很好，今天的心情当然就更好啦，嘻嘻。”我知道这条信息发送到秦天眼前的那一刻，他的心，我的心，两颗心都热了，而且是滚烫滚烫的热！
傍晚时分，“紫鸢，没有什么事。只是，今晚我们全家都要去亲戚那里串门，估计回来会很晚。我有点不放心，所以想先和你说晚安！”
“呵呵，我知道了！你好好去吧，不用挂心。”秦天先道的晚安，让我的心又一次沉沦在波澜起伏当中。
……
此秦天非彼晴天。可他，就是我心中一直在期盼着的晴天！
转眼，就到了大年初六。按规定，正月初八单位的假期结束。就是正式上班的日子了！秦天告诉我，他买的是今晚的票，火车明天就能抵达南京。“后天上班我们就可以见面了！”听的出，秦天非常高兴。
夜晚的时候，秦天告别亲人，就要风尘仆仆的归来了！这一夜，我做了一个有秦天和我的梦。汽笛声此起彼伏的车站上，熙熙攘攘的人群里，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帅气十足的秦天。他洋溢着灿烂的笑脸，大步奔到我的身边，拉起我的手，满面兴奋和喜悦地对我说：“丫头，我回来了！”
4
他回来了！新年的工作，在一声急促的上班铃声中，匆匆开始。我和秦天之间，那早已蜿蜒的感情更是一日千里。
清晨，走进办公室打开桌上的电脑。“早上好，努力工作喔！”秦天的问候如期而至。“好的，开工咯！”我轻快地敲击键盘。
给水杯蓄满热水，温热的水汽弥漫在杯子上方。而我的心就像贮满了蜂蜜，那滋味很甜。更仿佛那被雨水刚滋润过的春泥，分外的温润、柔软。“加油工作啦！”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自己说。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，嘴角边总是会不自觉地流露着浅浅的笑容。我看不见当时的自己，但我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：那时的我，一颗小小的心里装载了太多太多关于“幸福”的梦想和向往。而这幸福，已经紧紧的和秦天联系在一起。
有秦天在身边陪伴、相互鼓励，工作起来格外起劲。好像不论做什么，身旁都有个人在不远处支持着你。这股力量，足够我们一起并肩成就任何事情、完成任何理想。那段时间，我们之间的言语交流更加丰富，更加琐碎。细小、零碎到，我现在想起，仍旧会脸红、心会再乱跳。
“刚才整理图纸的时候，我的手指不小心被图纸割破了！”我有意无意地对秦天撒娇。
“严重不？流血了没？快去医务室包上，以后不准再这么大意了，听见没？”秦天着急。
“丫头，今天午睡起床的时候，我发现自己鼻子流血了。冲了一会儿凉水，现在好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，你是不是上火了？”我紧张秦天。
“没事的，就知道你要担心了。我想大概是中午睡觉的时候做梦，梦见你对我笑了。所以就，所以就，就流鼻血拉，哈哈哈哈～～～”我知道秦天这是胡乱编了个理由，故意在逗我，不想我太担心。
“你傻瓜啊？流鼻血这种事，居然还拿来开玩笑？不理你了，哼！”我真是一点也不示弱。
……
不知不觉，就下班了。今天我和老妈约好了，下班后在单位大门的门厅里集合，然后一起去超市购物。赶紧收拾好桌子，我飞快地在电脑上给秦天发去“88！”。没等他回复，我就关了机器，向电梯口奔去！下班的时候，乘电梯的人真多啊。
在门厅里张望了下，没看见我老妈，估计她还在等电梯吧。我站在大厅门边一角，目送同事们下班一个个匆匆离去的背影。就在此时，一个人影与我擦肩而过，我并没有多在意。直到他向前踱了两步，转身回过头来。我一抬眼，发现自己正迎着秦天一张笑脸。“一起走吧？”没等我表情，他就已经开口对我发出了邀约。“哦，我在等人。”我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。“没事的，那我先走啦，88！”望着已经向前走去的秦天，我心荡漾。
第二天秦天告诉我，其实他昨天下班去了超市旁的那家“大娘水饺店”给自己改善伙食。我知道，他爱好面食，尤其水饺。
“呵呵，吃的怎样？”我问。
“蛮好！只是昨天在单位门口遇见你的时候，挺高兴，心想邀你一道去尝尝的，结果…….结果有点失望拉，嘿嘿。”秦天发来一个已经红到耳根子的表情。
“这样的啊，那我岂不是错过了一顿大餐？好可惜哦，哈哈。”我爽朗的笑声好像就在秦天耳旁。
……
5
正月十五－元宵佳节，俗称“过小年”。南京人一般过完这天，“过年”也就基本算作结束了。因此，每年的那天，全家人都会再聚齐一次，把酒言欢、吃元宵闹花灯。南京夫子庙，闻名全国，一年一度的民俗花灯节，就在那一晚将达到最高潮。往后的每一年，我看见报纸上那些图文并茂的文章，描述元宵夜数以万计的人们，从四面八方齐聚夫子庙街头闹花灯的沸腾情景，都会让我不假思索地就追忆起，当年第一次约会在花灯节上，置身汹涌的人潮里，那一对青年男女－秦天和我正手牵着手……
“再过两天就是元宵节，你今年准备怎么过？”秦天问我。
“没定呢，但是很想去夫子庙看花灯。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去过了。每年只要一想到那排山倒海的人流，就只能打退堂鼓啦，呵呵。你呢？”
“我也没想好，到时候再说。”
秦天的回答非常简洁，简洁到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，似乎话才半道，他就不说了。让人怪摸不着头脑。既然他不说，我也不想多问他。
……
就要下班了，同事们都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，准备回家过小年。
“晚上你有什么节目不？”秦天发来信息。
“没有啊。你呢，有什么打算？”
“我啊，想邀请你同游夫子庙呢。就不知道你肯不肯赏光？嘻嘻。”
“哦，看来我只能勉强陪你去看一次花灯啦。谁叫你一外地人，初来咱们这块儿宝地，而我又那么好心呢，哈哈！”这就算是答应了他的约会。
“好的。丫头，夫子庙晚上人多，你千万记得不能跟我走散！啊？”秦天不愧是在外多年，想事情心思那个缜密，呵呵。
“知道啦！如果走丢了，我就在原地等你。反正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，不是么？”我向他做了个鬼脸。
“好，一言为定！”
窗外夜幕降临、华灯初上，是出发的时候了。我和秦天刚好在电梯里相遇，他微笑，我点头。这似乎已经成了我们每次在单位里，碰面打招呼的一种固定无声模式。电梯门开，他先出去，我慢慢在后面。往常都是在网络上聊天，或者短信来去，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肩并肩的说话。我有点不好意思，秦天可能是男孩子的缘故吧，比我大方。
“我们应该是在对面的31路车站坐车，对吧？”秦天主动走近我身边，一样熟悉、稳重的笑容。
“嗯。”我显然还在紧张。
“我们一起去看看站牌吧？”秦天这家伙鬼机灵，我的小情绪被他一眼看穿。
“好啊。”我终于笑了。
傍晚的车站，路人行色匆匆。那会儿的秦天和我，却没有太多的语言。也许是两个人走近了就反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只会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面面相视。最后，“扑哧”一声，两人同时傻笑开来。偶尔也不约尔同，一起翘首远处那渐行渐止的公交车队。记不清是第几辆车靠站，“我们的车来了！”我对秦天闪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，开心的招呼他上车。
“不愧是直达灯会的车，人真多哇！”车太挤了，秦天只能紧贴着车门，好不费劲儿才探出脑袋来对我说到。“是哎，刚上车就已经人山人海了，呵呵。”其实我也被挤得够呛。“别担心，我就在你后面！”秦天安慰我。
公交车就那么一站地、一站地…….缓慢地行驶在去达夫子庙的马路上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车门被打开，司机告诉大家就在这里下车。由于参观灯会的人太多，前面已经被警察戒严了。公交车只能开到这里，离咱们看灯的地方,大约还有一站左右。
“终于脱离这该死的公交啦！”，两人高兴的像被放飞出笼的鸟儿，心情大好。
随着参观的人流，我们继续向前走。
“刚才的车那么挤，热了吧？我们去买水喝。”秦天提议我。
“好啊！”说罢,两人就一起钻进路边儿的一家超市里。我挑了一瓶矿泉水，秦天则选了橙汁。
久违的夫子庙，节日的灯会。漆黑色的夜空，被无数璀璨的灯火照耀的几乎发红。人潮汪洋的大街上，我和秦天时而并肩、时而交错。两旁张灯结彩、错落有致的明清式建筑，被数不清的人们包裹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。
流光溢彩的魁星亭、墨韵四溢的聚星亭、秀丽的棂星门、壮伟的文枢坊、庄重的文德桥，宛若一轴五彩纷呈的艺术画卷，吸引着来往游客的无数眼球。
看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！我身旁的一位男同志只能用力扛起儿子。那可爱的小男孩，乐滋滋的眨巴着他的大眼睛、举起小手，扑腾着自己的双脚，摇头晃脑的骑在父亲肩头，东张张，西望望。我不知道怎么，发现他的一只小脚，正不偏不倚地绞在我那系着挎包的带子上。于是，我赶紧帮小男孩把脚拿开。他的爸爸忙对我说真不好意思，让儿子谢谢阿姨，我微笑着示意他们没关系。
此时的秦天，不知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幕，让他不禁对我更生怜惜之情，还是他心里早就这么想的。轻声在耳边对我说：“欣然，我拉着你的手一起走吧？今天的人真多，我害怕自己会丢了你。”脸上立刻被染上一抹绯红的我，水一般纯净的目光，与秦天的百般温柔相碰。眼神交织的一瞬，盛开出许许多多魅力的花朵。两只手渐渐拉在一起，两颗心更牢牢相系。倘佯在无边无际的人海里，还有什么能比十指相扣，更来的让人安心和踏实的呢？“秦天，有你在真好！”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身边的秦天说。他握着我的手，更紧了、更紧了。那时候，我深刻的感受到：原来爱情真的是有温度的！这温度蕴藏着体温而急剧上升，足以燃烧两个沉醉在情感世界里的血肉之躯。
此时的夫子庙，月上东山，盏盏花灯与之相映。大成殿对面泮池内，彩色的音乐喷泉，正伴随着优美的音乐声，奋力地喷射出许多晶莹的水花。这水花一溅，仿佛刚好落进了我和秦天的心田。那感觉，星星点点、五彩缤纷、美妙之极 ……
正月的南京，寒冷依旧逼人。我和秦天未曾松开过的两只手，不知不觉、更不明缘由的渗满汗水。没拉着的两只手，俨然被冻的厉害。当初我们这拉在一起，一冷一热的两双手，留到现在来回忆，真是一页温馨而又浪漫的篇章。
在众多的南京人和外地人心目中，秦淮似乎是个永恒的话题。它是古城金陵的起源，又是南京文化的摇篮。这里素为“六朝烟月之区，金粉荟萃之所”，更兼十代繁华之地，游客云集之处。美称“十里珠帘”的秦淮风光带上，点缀着数不尽的名胜佳景，汇集着说不完的轶闻掌故。一条秦淮河，千余年来集聚了多少文人墨客，多少诗词歌赋。
“这石栏杆下还藏着一首诗！”
循着秦天的话音，我看过去。这悠悠古韵的秦淮河石壁上，一副娟秀的字体上书：朱雀桥边野草花，乌衣巷口夕阳斜。旧时王谢堂前燕，飞入寻常百姓家。
“是唐代刘禹锡的《乌衣巷》！”我和秦天，几乎同一时间脱口而出。两人更是默契一笑。
“这首诗是组诗《金陵五题》中的一篇。诗人当时还没来过金陵，始终对这个六朝古都怀着无限憧憬，正好友人将自己写的五首咏金陵古迹诗给他看，他便乘兴而和。”我边走路，边煞有介事地跟秦天拽文。
他用手指轻轻刮我的鼻子：“原来丫头对诗词也有这等研究，真是金陵出才女啊！呵呵。”
我吐了吐舌头，逗他：“你才知道啊？不过，就这么多了，想听其它的，待本小姐下回分解。”
“渴了吧？你不喝点水，我这饮料可就算是白买了。”
“好啊，我喝矿泉水！”
扭瓶盖的时候，我故意把瓶子还给秦天。没想到他看也没看我，就一下拧开又递回来给我。
我真的渴了，接过瓶子想不了淑女风范，就大口大口、自顾自地喝起来。半瓶子下去，才想起看看身边的秦天。他居然没喝水在一旁对着我笑呢。
“喂！傻瓜，你不口渴么？”我假装责问他，谁让他笑话我那喝水的样子。
秦天被我问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，羞怯的笑了笑。
“你喝什么？”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会问他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。记得刚才在超市里，秦天选了橙汁的呀。
“当然是矿泉水啦！”秦天从我手里拿过矿泉水，那自然到几乎娴熟的动作，至今印在我心。他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剩下的矿泉水，故做难为情的对我说：“对不起啊，我一不小心就给喝没了”。
我竖起小拳头，“好，那就罚你把橙汁一路提回宿舍去！”哈哈哈哈，两人朗朗的笑声回荡在河畔两岸。
环顾四周，双亭耸立的得月台、迂回曲折的沿河长廊、古朴典雅的翘角栏杆、彩灯勾饰的大照壁……眼前的一切一切，无不倒映在满是诗情画意的秦淮河水之中。就在那天，我发现秦天笑起来的五官特别好看，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。
返程的公交车上，秦天努力地攥着我的手，护在身旁。两人久久凝视，偶尔秦天还会特意低下身子与我小声私语。谁都能看出这就是一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啊。人满为患的公交车，在当时却一点也不觉得有来时的那般拥挤难当。原来爱情是最曼妙的东西，它会让人忘乎所以。
下了车，离我家还一小段路要走。从小我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走边边。第一次被秦天拉着手走在路崖上的我，真希望这段路不会有尽头，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，天荒地老，永不分离。
秦天轻抚我飘逸在额前的碎发，温情地对我说：“元宵节快乐！祝丫头晚安。”
……
2004年正月十五，我永恒的元宵佳节！
那一夜，我的床前始终悬挂着一轮满月。皎洁的银白色月光，如烟似雾，柔情万丈。它缓缓地缭绕在房间里，慢慢地轻拂过我那玫瑰般娇羞欲滴的青春面容。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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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6-12 19:05: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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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斤頂
發表於 2009-6-14 18:30:51
發表於 2009-6-25 13:25:38